我先生解除隔離近週 報平安;疫情沒完沒了 邪惡帝國危害世界罪大惡極(文稍長)

兩週前的今天(7/15、解嚴35周年、週五),我先生陳弱水開始「發病」──喉嚨癢、發燒,那天下午我在北投文物館,與人約談事情,同時搶在倒數第三天觀看「竹久夢二展」(照片3),非常值得看的展覽!

我自己很緊張,因為我們四位大人和一位baby一起在文物館喝下午茶,當中有人的母親未打疫苗。我們四人中已經有兩人確診過,我和一位得過的同桌,坐遠遠的,講話時盡量戴口罩。談話中,我先生傳來快篩陰的照片,我稍微放心一下。但回家後,他持續發燒,我開始後悔沒取消約會,萬一傳給友人怎麼辦?還有小baby!於是一一發訊息要大家注意。

第二天(週六)上午,我先生快篩變陽!所以發病第一天檢測真的會不準。他趕緊預約到仁愛醫院看診,幸好有預約到。週末只有仁愛醫院有武肺門診,但只有上午。醫生開給他抗病毒藥,就是現在美國拜登總統服用的那一種。下午他還以視訊看中醫門診,拿了藥包藥水等,開始隔離八天的日子(所謂7天是確診後第二天開始算起)。我因為7/17和人有約,要談重要事情,所以也快篩,幸好陰,可以出門二日。但二日之後,由於種種考慮,我就沒再快篩,也因此無法出門,隔離了五天。

我有一位師長,孫子染疫在家隔離,我常打電話詢問情況,每次他都會說「真費氣」(台語,非常麻煩)。自己要照顧隔離的家人才真正體會到真的「真費氣」,不要說每天準備三餐送到門口,光是消毒就讓你受不了,每天一早拿著酒精瓶噴隔離房門口及其附近,心裡就會唸道:病毒,你也好歹染個顏色吧,讓我知道你在哪裡。其實病毒那麼細小,有顏色也看不到,除非群聚。每天不知洗了多少次手,每次20秒,有幾天洗到過敏。這些其實還是小事,最令人擔心的是武肺會造成血氧不足,而且當事人還不見得知道,有人就猝死在街頭;這是一般俗稱的「快樂缺氧」。還好有友人很懂防疫,一開始就交代要買血氧機,我趁快篩陰的那兩天去藥房買必要物品,順利買到血氧機。隔離就是讓人壓力很大,如果病人突然發病,你也不會知道。

總之,我先生平安度過八天隔離,上週六晚上一過12:00,也就是週日零時,兩人立即快篩,都是陰性,謝天謝地,也感謝這期間幫助和關心的友人!!不過,我先生現在明顯體力變差,好像很多人都有後遺症,所以還是不要得比較好。

隔離期間很多工作都延擱了,今天才有點時間寫臉書。我想很多人會問:怎麼得的?真的不曉得。我和我先生手機的「社交距離」到現在都是「無」,沒有和確診者接觸過!他的沒偵測到,比較好理解,我明明和確診者同住在一起,但因為我先生上傳確診訊息失敗,到現在我的手機仍然每天都是「無」!(我先生認為醫療系統的訊息顯然和社交距離軟體是不通的。)我們自己推測,他其實7/14晚上就有異樣,如果是三天的話,就是7/11到教育部上下午都開會,但他很小心,上下午有會中午決定回家──若是平常就會找一家附近的咖啡館,等待下午開會,但武肺疫情改變了我們的日常,連要到咖啡館小憩都排除,很多小店也因此必須關門。開會他戴兩層口罩,也沒除罩,但病毒就是很狡怪(káu-kuài,狡詐)。

另外一個可能是,7/10晚上我們到陽明山參加一場盛宴。那是一位在美國東岸唸書時認識的朋友,已經四十多年了,我們回台灣後,每年他都會請幾位朋友小聚吃飯,但因為疫情關係,今年的聚餐沒舉辦,去年有沒有也記不清楚了。他是我們唯一認識的企業家,他的秘書來信邀請7/10在陽明山聚餐,當時疫情已經變很嚴重,我原以為是朋友小聚,請我先生去問清楚,才知道是自助餐+啤酒,在室外,來賓約一百人!我和我先生說,我們要「冒險」去參加嗎?頗猶豫了一陣子,後來還是決定去,到現場才知道是朋友七十歲賀宴,而且還是他和太太「雙生日party」,他們夫妻生日只差二天。還好來了,朋友七十歲生日慶宴豈能不參加!他沒事先說,應該是怕大家帶禮物來。那個場地可以遠眺以觀音山為背影的台北市(照片1、2)。

那個聚餐距離我先生發病已五天,也有可能,但宴會在室外,我們就是和認識的人坐對面,也沒聽說有人確診(當然沒認真去問),所以也很難推斷是否「自助餐+啤酒」被病毒侵身。我先生說,他去過幾次小七,說不定在小七感染的,真的很難推斷。

再來要講個好笑的防備錯對象的窮緊張。7/14下午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等離開研究室時已經7:30左右了。非常累,實在不想回家準備晚餐,後來經過一家披薩店就決定進去吃飯。我們已經很久沒到餐廳吃飯了。旁邊一桌已經差不多吃完了,以為他們會很快離開,但和我先生斜對的一位年輕人很愛講話,講個不停,聲音也不小,我一直很緊張,要我先生盡量小心,暫時不吃時要戴口罩。離開時,兩位年輕人都還沒離開。我非常擔心,後悔沒要求換桌子,當時遠處有空桌。回家後,我先生開始有輕微的徵狀,當然不是被隔壁桌傳染的──沒即時發病的。我想講的是,當時其實我最要防備的是我先生,他已經帶病毒,我們面對面吃飯、講話,卻去擔心隔壁桌!病毒真的很難防,會不會染疫好像也很說不定,不過,我確實有落實戴口罩、洗手的防疫作法,我懷疑我先生沒像我一樣常洗手,而且必洗20秒(就是從1唸到20,我通常用台語唸)。一位海外台獨前輩也說她先生覺得她的防疫措施「うるさい」(很令人煩)。總之,病毒很狡怪,也只能頂真(台語,認真)以對了。

已經寫很長了,該結束了。武肺病毒已經奪走約640萬人,若包括間接導致死亡,據估高達一千四百萬人,武肺真是世界大浩劫。我認識的朋友有在這數目裡頭的,如果沒有武肺疫情,他們就算身體不好,也應該還和我們一起呼吸同樣的空氣。真是令人氣憤和悲傷,而這一切都是那個邪惡帝國惹來的。我常想漫畫的邪惡帝國有比「實體的」邪惡帝國邪惡嗎?我看得不多,還請大家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