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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 黨外運動 (第 1 / 8 頁)

519:M̄-thang bē-kì-tit 咱的兄弟詹益樺

519:M̄-thang bē-kì-tit 咱的兄弟詹益樺

M̄-thang bē-kì-tit

今天是我們的草根兄弟詹益樺逝世34周年紀念日。

我的《少年臺灣史》的小詞條這樣寫著:

詹益樺(1957-1989),嘉義竹崎鄉人,是個默默無聞的民進黨基層黨工,但他短暫的一生感動周遭的人。

他是個學歷不高的跑船人(工專肄業,擔任遠洋漁船船員),1985年在一次船難意外中來到紐西蘭納爾遜,接觸到自由、安祥、和平的生活,深受衝擊,一心期望故鄉也能成為那樣的樂土。他回臺後,成為黨外運動的義工,投身各種活動──反核、環保運動,以及農民、原住民、工人運動等;拆除吳鳳銅像,他也有份。

在他留下的極少數的信中,他說:「我自訂一個方向。跌倒成為弱者的人,我站立在那個地方扶起他。」鄭南榕的死給他很大的衝擊,基督徒的詹益樺說:「鄭南榕是一顆偉大而美好的種子,我希望自己也成為一顆偉大而美好的種子。」

~~~~~~~~~~

今天「台灣放送」製作了一個「519鄭南榕.詹益樺雙紀念日」專頁,敬請大家瀏覽。(連結在留言欄)

最推薦看這支7分鐘的綠色小組的影片。之前我看過兩支綠色小組以詹益樺為主題的影片,可惜好像網路上看不到。希望有機會放到這個專頁上。感謝綠色小組讓我們掛這支珍貴影片。

影片連結:https://www.telltaiwan.org/?p=3021

你喜歡這樣想他 但為何還是忍不住掩面落淚呢?

你喜歡這樣想他 但為何還是忍不住掩面落淚呢?

我的朋友/學妹胡慧玲喜歡這樣想鄭南榕:

「我想你,因為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一個很好很好的老闆。我想你,快樂的想,嘴角含笑的想,因為我不把你當作一個英雄,一個烈士,或一個神祇。」但為什麼,最後又會忍不住掩面落淚呢?

鄭南榕、葉菊蘭、竹梅,是愛與歡樂三人組,但為了Dear Tim,Nylon選擇以肉體最大的痛苦離開……

竹梅失去了太陽,1989/4/7晚上她這樣寫:

爸爸
爸爸像太陽一樣,
如果太陽不見了。
我會哭,
我會叫,
但還是叫不回太陽。

葉菊蘭在他自焚後的記者會泣說:
「我非常非常愛鄭南榕,我更尊敬他。因為他愛的不是小小的一個太太,一個小孩,他愛的是全台灣,他愛的是台灣這塊土地的一千九百多萬的人民。他今天作為一個外省人的子弟,他為了爭取ㄊㄞˊㄨㄢ ㄉㄨˊㄌㄧˋ〔避免被降觸及率QQ〕,他為了爭取言論的自由,他犧牲了自己的……,他不看自己的太太,不看自己的小孩,他甚至不在乎他肉體的痛苦。」(紀錄片《牽阮的手》2:10:55-11:37)」

鄭南榕如何愛太太、愛女兒,請看胡慧玲這篇文章,已經放到「台灣放送」,連結在留言欄。我和慧玲說:這篇文章已經超越時間性。我如此相信。

太多印象深刻的段落,但這一段特別生龍活虎:

「前幾天,我和吳乃仁講話。他說了一句話,原句我已經忘了,大意是說,他從不鼓勵人家為兩千萬台灣人犧牲,因為他有時看到台灣人,只想一巴掌打下去,搞不清楚為什麼要為這種人犧牲。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如果我們曾經積極的做什麼,或乾淨的不做什麼,並不是念念不忘要為兩千萬台灣人犧牲奮鬥,而是為自己,為了自己的心安理得,為了自己晚上好睡一點,為了以後不遺憾。你做的種種,應該也是這樣吧。我早早放棄詮釋你生前死後的意義和影響,寧願認定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的信仰,或諸如此類很抽象很遙遠卻很不可或缺的東西。因為諸多台灣人的諸多模樣,也常令我忍不住想要一巴掌往他的腦袋瓜打下去呢。」

是的,我也想要一巴掌往他們的腦袋瓜打下去,但是,他/她們在「北京未開一槍」,就已經跪倒迎王師(阿,寫錯了,中師),甚至已經趴倒在城門口。你要「一巴掌往他的腦袋瓜打下去」,前提是對方還站立著。阿,人家已經跪倒或趴倒,請告訴我,是用手搧還是用腳踢比較順勢?

我一生沒搧過任何人的喙䫌或頭殼,生活中也沒見過(據說八點檔很多),用腳當然做不到,別人犯賤,我們不要跟,還是省省力氣,努力做我們必須做的事。

備戰才能止戰,我們不能導致我們的兒孫如同圖博(西藏)的年輕人,16歲都不到,只能以自焚來抗議暴政。而16歲,他那唯一一次的生命都還沒開始呢。當台灣人很辛苦,因此我們死後需要真正的安息,但如果那是我們留給島嶼兒孫的命運,真的會永不得安息。

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

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

今天是四二四紀念日,53年前的今天,黃文雄刺蔣未遂,被警察壓倒在地上,掙扎起身時,喊道: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

剛剛看到有臉友分享我去年寫的關於「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的「正解」,想說再放一遍。真的會忘記寫過什麼文章!看過的朋友不用再看,倒是「台灣放送」製作了一個專輯「回顧1970 424刺蔣案」,放首頁,有文章、影片、照片,以及新聞報導,可能是目前網站收羅最多資訊的。連結放留言欄

影片有紀錄片《刺蔣》導演典藏版,台大歷史系「史志」50周年直播影片等。

今早有朋友說,很久沒看到黃文雄先生了。特別貼出昨天和黃文雄先生的合照。右起:陳俊宏教授、何康美女士、黃文雄先生,以及我本人。背景有「70 424」字樣,格外有意思。

以下是2022/4/24的貼文,看過的真的不用再勞神,倒是請看「台灣放送」專輯你還沒看過的比較重要。

〈四二四 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

52年前的今天,1970年4月24日黃文雄在紐約廣場飯店(Plaza Hotel)行刺蔣經國,沒打中,被警察壓在地上時,喊道:「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

如果將來台灣能擺脫中華民國這個殼,那麼,這句話將永垂台灣歷史,永遠激勵島嶼的子子孫孫,挺直作人,不要作奴隸,不要接受任何形式的殖民統治。

以前有朋友問我是否應該是「Let me stand up like a man!」,也確實有報導這樣記載,這是英文的慣用法。這位朋友要我問黃文雄先生,我鄭重拿這個問題去問他。黃先生說,他確實講「like a Taiwanese!」,這是思考過的,他到美國求學時,正是全世界先進國家的六〇年代,當時學生運動如火如荼,許多新思潮影響年輕人,包括女性主義。受到女性主義洗禮的人會很注重用詞,不會講「like a man」。我想起我剛到美國時,已經是八〇年代,很少人講「chairman」,而是講「chairperson」,諸如此類的例子很多。

黃文雄先生是一位想很多的人,凡事總是一想再想。如果你有看蔡崇隆導演的《刺蔣》紀錄片,他在刺蔣前一個晚上想很多,包括萬一有記者會,他要講些什麼,若要喊口號,要如何排順序美國人才聽得懂……。當場他喊「Long live Formosa, long live Taiwan, down with Chiang Kai shek,”,先喊Formosa,是因為美國人比較知道Formosa,但又必須提同義詞Taiwan,最後才講打倒蔣介石。被警察壓在地上,不是事先想像得到的,但當事情發生,他脫口講出「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就是在這所有的思考裡面成其可能。

黃文雄先生真的想很多,那也不是刺蔣前夕的事,應該就是他的人格特質的一部分。如果你有看他那篇〈東犬島一九六三〉(部落格有此文),你就會知道他當兵時為了一個「可能」的危險,想非常多,而且還去落實。當然,用比喻來說,那也是戒嚴時期的一首悲歌──時代的悲歌,年輕人大概很難同感。我自認已經想很多了,和黃文雄先生相比,真的差太多。至少我們約好見面,我不會想太多而放他鴿子,他卻會想太多,然後打電話來說,因為怎樣怎樣這次無法赴約。哈哈!!

四二四不是黃文雄一個人的英雄事蹟,黃晴美、鄭自才、賴文雄都是讓這件事成為可能的台灣志士。四二四之後,有非常非常多的海外台灣人捐錢出力,當大家都是窮學生或剛開始工作時,竟然很快籌到鉅額保釋金。黃文雄、鄭自才棄保逃亡時,也有非常多的人協助,這些過去比較不為人看見,都應該成為我們集體記憶中的義士。

昨天在「臺灣與海洋亞洲」部落格放了黃文雄先生的〈一個建國工作的工作狂──悼念老友張維邦〉(連結放留言欄),寫於2002年12月16日。張維邦教授(1937-2002)是刺蔣案發生後就一直幫助黃文雄的人,他和王秋森教授提供了非常珍貴的精神和物質的資助。今天就貼出張維邦教授的照片來紀念四二四,並感念所有「後四二四」的協助者。

這張照片攝於瑞士Altdorf,背景的雕像是The Tell Monument,紀念William Tell,瑞士傳說中的14世紀英雄,一位反抗暴政的農人。(感謝張維邦夫人陳淑燕女士提供照片)

維基百科「四二四刺殺蔣經國案」的這一段後半敘述,完全錯誤:

「近中午時分,蔣經國的座車駛到廣場飯店參加美東工商協會的餐會,蔣經國在隨扈與美國警察的護衛下登上石階、走向飯店旋轉門門口。就在此時,當時為康乃爾大學博士生的黃文雄,突然從遊行隊伍跑出來衝向蔣經國,喊道:『我們是台灣,在這裡清算我們的血債冤讎!』」

黃文雄不在遊行隊伍中。他在飯店南邊的巷子和旅社亭仔脚南端交角,從妹妹黃晴美手中取得手槍,一個人繞過兩個blocks後,來到現場。詳細情況可看蔡崇隆導演的紀錄片《刺蔣》。(在「台灣放送」424專輯中!)

黃文雄先生很在意這段錯誤的敘述,擔心給錯誤訊息──要行刺,哪有一面高喊口號,一面往前衝的,不被警察當場擊斃才怪!但我不知道如何去修改,但願有年輕人研究一下實際的情況,上去修改。是所至祈,先謝了!(謝謝臉書河道上的朋友Peter H. Lin先生主動上去維基修改這段敘述,勞力!!)

Team Taiwan?50年前就Team Taiwan!結果呢?與「中華幫」大打出手!現在呢?

Team Taiwan?50年前就Team Taiwan!結果呢?與「中華幫」大打出手!現在呢?

1972夏天,台灣野球隊在美國賓州威廉波特,台灣獨立聯盟(WUFI)的盟員撐起「TEAM OF TAIWAN 台湾隊 加油」的橫幅立旗,引起黨國方不滿,當時訪問美國的台灣水兵和華僑青年聯手,和獨盟會員大打出手,兩邊揮舞棍棒,台灣同鄉這邊有27人,不少人被打得頭破血流,盟員許富淵昏迷送醫。這是超過50年前的事情了,要點是:KMT/ROC黨國不准你用「台灣隊」稱呼來自台灣的棒球隊。

反觀2021年東京奧運,台灣的媒體,除了民視之外,幾乎都用「中華隊」稱呼代表台灣出賽的奧運隊,社會「欣然接受」,但當「Chinese Taipei」被排在T行時,很多人卻高興得不得了,若不是社會本身具有分裂人格,很難解釋這個現象。今年在台中舉行世界棒球經典賽時,也只有民視全程稱「台灣隊」,其他媒體不是全程稱「中華隊」,就是交雜用。人們接受從政府到媒體整天自稱「中華隊、中華隊」,從來沒去想英文「Chinese Taipei」就是「中國台北」,難道還能有其他解釋嗎?

我之前有提出一個觀看台灣歷史的看法:

日本時代vs.戰後台灣=快速前進vs.停滯不前

阿,到今年8月,這場「Team Taiwan vs. Team China」就滿51年,你說:台灣前進到哪裡去了?半世紀了,還倒退耶。

請注意看照片:這些挺「台灣隊」的台灣人當時都是年輕人,但現在,「台灣隊」這邊已經很多人過世了,然後台灣還在「中華隊」、「中華隊」。

(照片到底輯自何書,一時找不到,查到後再補。)

彭明敏教授逝世周年紀念

彭明敏教授逝世周年紀念

去年的4月8日彭明敏教授辭世,這是去年此日的臉書貼文,再度貼出,表達追思之意。

敬悼彭明敏先生

彭明敏(1923-2022)先生過世了,很難過,不是因為有何私人接觸(緣淺,只見過一次),而是因為在戰後台灣史上,對黨外濟濟支持者而言,他是個巨大的象徵,他的離開,代表一個時代真的過去了。

昨天是鄭南榕自焚33(按,34)周年紀念,我沒有忘記,只是不想在眾多人歌頌「自由」的熱度上加上什麼的。三年前(按,2019/3/23)台大研協會舉辦鄭南榕紀念活動,在日本「櫻人劇團」演出之後,有短講,我受邀講話。會後,蔡易達先生告訴我,所有人的短講都只提「100%自由」,只有我有提鄭南榕主張台灣獨立。我強調言論自由和台灣獨立是他生命中兩個互相牽連的面相。簡單來講,就鄭南榕而言,言論自由是社會必要的框架,台灣獨立是他認為必要的內容。昨天,看臉書,好像鄭南榕也只被紀念一半。

如果,將來島嶼的子孫讀的戰後台灣史是站在台灣主體的立場來書寫的,那麼,他們都會熟知我們這幾個世代非常陌生的《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有多少人真正讀過呢?彭明敏教授和他的兩位學生謝聰敏、魏廷朝,都為這份無法發出去的宣言(被舉發!),付出慘重的代價。

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在1964年9月「出破」(台語)。它的主張,有些在1992年台灣自由民主化過程中實施了,但最核心的主張,58年了(按,59年了,明年就一甲子!),依然遙遙無期:1、一個中國、一個台灣。2、制訂新憲法。3、以自由世界的一分子重新加入聯合國。

在這裡,我將這份文獻放到這裡,就當作我對彭教授一個小小的紀念方式。也一起紀念謝聰敏、魏廷朝先生。

4月7日 毋通袂記得:鄭南榕殉言論自由&台灣獨立 紀念日

4月7日 毋通袂記得:鄭南榕殉言論自由&台灣獨立 紀念日

34年前的今天,鄭南榕自焚。他為了什麼自焚?言論自由和台灣獨立是他生命中兩個互相牽連的面相。對他而言,言論自由是社會必要的框架,台灣獨立是他認為必要的內容。我們紀念他,不能只紀念一半。

2013年我為「蔡瑞月舞蹈節文化論壇」寫了一篇紀念鄭南榕的文章,今天早上重讀,感慨很深。10年前的文章,有些地方讀起來,好像在寫現在。

比如,文中指出:台灣社會對「含混性」的超高接受度。當「和平」意指「投降」;當主政者(按,當時是馬前那個在執政)一面開山海關一面說這只是和清兵和平交流,很多人毫不懷疑、毫無批判地相信。

該文也指出雙重標準、政治被污名化、反貼標籤等現象,現在不是更嚴重嗎?

在這篇文章,我提出「歷史情境的掌握」,我想比較少人會這樣看歷史,尤其戰後台灣史。Murmur:或許可以稱為「情境史學」?

文章有點長,連結見留言欄

引文:
以下我想從「歷史情境的掌握」來提供一個理解戰後台灣歷史的角度,透過這樣的理解,或許我們更能掌握鄭南榕等人的努力和犧牲的意義,並且了解我們的路何以這麼艱辛,思考未來怎麼走。
「歷史情境」不是很容易掌握的,牽涉到很多層面以及各種因素的交互作用。我越研究歷史,越感覺到歷史很難。我們將所有文獻都看過了,條列出各式各樣的因果關係,真的就了解歷史了嗎?我認為,最難的還在於如何設身處地地去體會當事人/人群所面對的「情境」,並了解這是正在成長和以同樣速度正在老去的社群全體所一起歷經的時間,而在這時間框架內是有實質內容的。這種掌握要求神入(empathy),也同時要求鳥瞰式的、加入時間深度的全觀點。
(中略)
不管外省人或台灣人的子弟,我們都是在二二八的三月屠殺後,在大地的鮮血已然清洗,一起接受黨國教育,完全一樣的教育,二二八是禁忌,很少人聽過,就算聽過,也幾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更遑論前因後果了。換句話說,我們對距離出生不久前的台灣徹底無知,我們的無知和父母、祖父母輩的知,同時存在,卻是沒有接點的平行線,一顯一晦。複雜的是,這不是純粹的知與不知的問題,它牽涉到現實的利益和權力,於是平行線隱晦的那一邊,不斷有人離開,加入到黨國這邊,老中青少幼,摶成牢不可破的龐大力量。這是何以到現在還是有人不相信二二八真實發生過的深層原因──如果四十年來你都沒聽過,而且腦子塞滿黨國教育的東西,當然很難接受「突然出現」的事件,更不要說ROC軍隊屠殺平民這回事了。也就是在這種結構性的認知體系中,我們看到鄭南榕的突破性貢獻和意義。
眾所周知,鄭南榕被歸為「外省人」,其實他的父親是日治末期來台灣的福州人,他的母親是基隆人。在黨國的省籍分類和父系思維下,他成為「外省人」。我沒有他的傳記資料,我無從得知他童年和成長階段對二二八的認識為何,二二八發生時,他的家人在本地人保護下才得平安度過,但這種情況不限於他那一家,有類似經驗者大都只孤立地講本地人的善心好意,不去碰觸事件本身;如同一些保護過外省人的台灣人,也常孤立地提及這樣的事情,有的表功,有的作為族群融合的見證。鄭南榕顯然沒有將這樣的家庭際遇抽離出來,當成家族史由厄轉安的一樁軼事。他在第一次求職履歷表上就寫道:「我出生在二二八事件那一年,那件事帶給我終生的困擾。」他死前親筆簽名的簡歷開宗明義說:「鄭南榕,原籍福建林森,一九四七年生於台灣台北二二八事件的恐怖屠殺後。」他在這一年九月十二日出生,該年有多少人出生?何以一定要寫出生於二二八之年?而且是「恐佈屠殺」之後?他將自己的出生年和二二八連結在一起,早在戒嚴時期就開始。放在當時的時代,實在非常難得,不敢說絕無僅有,但應該很罕見。究實而言,那是一種宣示,明確宣示他認同台灣,並承擔她的苦難。在這裡,我們清楚看到鄭南榕超越時代、超越家族、超越族群的眼界和高度。
~~~引文結束~~~~
照片:邱萬興先生提供。

1990年3月16日 野百合學運開始日 從數十人到數萬人 改寫戰後台灣歷史

1990年3月16日 野百合學運開始日 從數十人到數萬人 改寫戰後台灣歷史

今天是33年前野百合學運開始的第一天。

邱萬興先生以歷史現場攝影師的角度來寫貼文,格外有畫面,而且放了好幾張照片,都是非常珍貴的歷史鏡頭。

我先生陳弱水看到照片1,就認出是姚雨靜──姚嘉文律師與周清玉女士的獨生女。不過,我們認識她是這張照片的十年前, 1980年年底,我和陳弱水一起替周清玉助選,那時候競選總部就設在她的住處,我們每晚都去幫忙,常在長長的走廊碰到雨靜,當時還是個小女孩。我先生笑說「窄路相逢」。雨靜可能不記得我們,那時候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我和陳弱水常待到很晚,必須搭計程車離開,因為陳菊搭計程車被捕(第一次被捕時),所以我們都走幾個巷口,才敢叫計程車。1980,就是那樣的年代。

那也是那樣的時刻:周清玉的宣傳車一到街頭,開始放《望你早歸》的歌,聽到「每日思念你一人,未得通相見……」,很多人不是噙著眼淚,就是當場淚流滿面。

~~~~

若是黃昏月亮欲出來的時 加添阮心內悲哀

你要和阮離開那一日 也是月要出來的時

阮只好來拜託月亮 替阮講乎伊知

講阮暝日悲傷流目屎 希望你早一日回來

~~~~

阿,那是我們的歌,我們共同的感情。

感謝邱萬興先生在這樣重要的日子,慷慨同意讓「台灣放送」轉載這篇貼文,並慨允我們用所有的照片。

邱先生的臉書貼文,見留言欄一。「台灣放送」的連結,見留言欄二。我們這個網站放了不少好文章和珍貴照片,歡迎點閱!!

姚雨靜旁邊是東海大學法律系學生蔡銘偉同學,現在是牧師。

歷史上的今天 曾經像北韓的台灣 你以為這些都沒有後效?

歷史上的今天 曾經像北韓的台灣 你以為這些都沒有後效?

午安,Formosa!

是哪位哲學家說過?:「過去走在我們前面」,這不是講時間的先後──那還用說嗎?而是揭示:過去很多事情在在影響今天,也是阻擾我們向一個光明、正義的時代前進的力量。

當時跪在地上的人,今何在?如果當年臺北市士東國小各年級都出動(好像如此),那麼現在約42至47歲。合理推測,他們當中有人變成本土派,有人變成藍白紅支持者,比例如何,就是個問題。只是沒有人要去研究吧?(根據士東國小校友張烽益先生的見證,蔣介石過世時,士東國小學生全體去跪。兩蔣耶,你說影響大不大?見留言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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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鄭南榕75歲冥誕 不要忘記小國小民是好國好民的向望

今天是鄭南榕75歲冥誕 不要忘記小國小民是好國好民的向望

M̄-thang bē-kì-tit!

鄭南榕的生年很容易記,因為他生在二二八發生的那一年的九月十二日。雖然他生的時候,三月已經做過大洪/紅水,清鄉結束於五月中,但生在這一年給他很大的衝擊。他在生平第一份履歷上說:「我出生在二二八事件那一年,那件事帶給我終生的困擾。」

鄭南榕的父親是福建人,母親是基隆人,在省籍分類上,他是「外省人」,外省囝仔。請了解:從戰後到1992年,本省人和外省人之分是制度性的,如果你認為今天講本省外省會撕裂族群,你知道省籍「制度化」會造成多巨大的撕裂?但,我們的Nylon在二二八的受難和血淚中選擇認同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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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明敏教授百歲紀念禮拜

彭明敏教授百歲紀念禮拜

彭明敏教授於今年4月8日過世,明天(8/15)是彭明敏教授百歲生日,今天彭明敏文教基金會在台北市台灣基督長老教會濟南教會舉辦「彭明敏教授百歲紀念禮拜」。

在蔡英文總統頒發褒揚令和致詞之後,紀念禮拜以福爾摩沙合唱團演唱《阿爸的心肝寶貝》開始,將會場帶入深沈的人父的抉擇、愛與哀傷中。詩歌、合唱、獻唱,都非常高尚優美,讓我感覺為何我們台灣美好、能提升人心的東西都是「局限一隅」,而廣大的民眾整天觀看的卻是無以名之的電視節目。只能說,我和幾位朋友向望的台灣文藝復興,是條漫漫長路。

黃春生牧師帶領的啟應文,將戰後兩代人的受難和抵抗的歷史鮮明地帶到眼前。盧俊義牧師以「佇耶穌裡無法隔離的愛」的講道,非常能打動人心。我想起張炎憲先生的追思禮拜也是由他講道。盧牧師的台語和講道內容很具吸引力,之前他在東門教會當牧師時,我去聽了幾次,很慶幸自己有機會聽到他退休前的講道。

彭明敏教授的歷史評價,我相信將來會比目前一般人認為的高。那也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

感謝楊黃美幸女士、黃春生牧師相繼邀請我和陳弱水一起參加紀念禮拜。

照片1 「彭明敏教授百歲紀念禮拜」手冊
照片2 紀念禮拜會場布置
照片3 福爾摩沙合唱團
照片4 楊呈偉、森下迪娜夫婦獻唱
照片5 盧俊義牧師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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