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台灣文化協會成立101周年紀念,去年「光」展拙文,敬請參考

去年(2021)10月17日是台灣文化協會成立一百周年紀念,全台灣有不少紀念活動。我參與了台北教育大學北師美術館「光:台灣文化的啟蒙與自覺」展覽(「光」展)的籌劃與展出。

在籌劃「光」展期間,黃土水的雕刻《甘露水》奇蹟式重現人間,為「光」展帶來璀璨的光芒。如果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與台灣文化協會,是要替殖民地人民帶來光,那麼,《甘露水》本身就是光的存在。

這個展覽在我不斷的鼓吹之下,台語終得「現身」。這是第一次在美術展覽中,畫家和作品出現時先用台語拼音,有經驗非常豐富的藝術總監說:看了非常感動!我們的用意是希望能多少再現當時的語言情境,除了標注台語音,提綱挈領的語音導覽也有台語版(我錄製台語引言);阮劇團的文化劇《加入B會的人》也是用台語演出。比較可惜的是,現場無法提供台語導覽。復振台語的路還很漫長,我們必須繼續努力。

台語在日本時代,不只是民間各階層通行的語言,也是「反抗的語言」。反殖民運動者非常有意識地使用台語──他們很多人日語非常好,但演講就是要講台語;表示抗議時,也特地用台語。這和今天真的天差地別。我有時也很懷疑台語還救得回來嗎?我的學生輩絕大多數和子女講華語,華語已成為他們子女的「母語」。即使台語講得很不錯的年輕人,也不自覺很多地方華語化,尤其疑問句都變成「嗎」!台語疑問句那麼多樣、漂亮,卻都一個「嗎」了事,非常令人傷心(我每週不知要傷心幾次,耳聞一次心痛一下)。唐美雲講sìm/sī…m̄(是毋),就是可愛;我則習慣講siooh/sī…ooh(是ooh)。真的好想再度提醒大家,台語本來就是「沒嗎沒吧」(無嗎無吧),還是要將台語那麼多樣的疑問句講回來阿。

「光」展很特別的是,三樓有整面牆是個大年表(圖二),從1881年編起,那年林獻堂、蔡惠如,以及「世界」的畢卡索誕生,一直編到1949年──那年九月林獻堂以治病為由離開一生最摯愛的所在,開始在前殖民母國「流亡」(多反諷!);那年年底也是台灣戰後第二大厄運的開始。大年表以1881年開始,以1949年做結,是思考後的選擇。

為了「光」展,我寫了一篇文章〈光,遮蔽,及其再現:臺灣文化協會創立一百年回顧與省思〉,收入北師美術館出版的圖錄《光:臺灣文化的啟蒙與自覺》。今天抽空整理一下,放到「台灣與海洋亞洲」部落格,請大家參考。連結放留言欄

這裡有我的一些比較綜合性的觀點,有些看法好像也只有我這樣看,想說還值得大家參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