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簡稱AI)

您聽過國際特赦組織吧?臺灣分會有救援行動,如果您關心李明哲先生,想做點什麼聲援他的妻子李淨瑜女士,那麼,您可以連署,也可以寫聲援信,網址附於後。

在這裡我想分享我對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簡稱AI)的認識和感受。

1980年代初,我第一次接觸到AI,畢生難忘。當時我就讀耶魯大學歷史系博士班,我注意到校內有個和AI有關的學生團體,我去了幾次。記得有一次是討論臺灣的案例。學生們「認養」(adopted)了一位臺灣良心犯(prison of conscience),也就是我們一般講的政治犯,他的名字用拼音書寫,無從猜測中文。看著一群年輕的美國男女大學生,認真討論如何救援一位關在臺灣(我那遙遠的故鄉!)某個監獄的國人,內心相當激動。

國際特赦組織的圖徽是「荊棘中的燭火」───怎麼突然想到今天是復活節?這個意象:兀自燃燒的白蠟燭,扃在兩圈帶刺的荊棘中,一直印烙在我心靈的深處。可能因為這個接觸,我拿到一張海報,一直貼在我和我先生居住的小閣樓的牆上(圖一),我也一直保存一張貼紙(圖二),捨不得用,飄洋過海,從美國帶到加拿大,又從加拿大帶回臺灣。

1994年我回到臺灣,臺灣已民主自由化,雖然前途仍然很坎坷。AI也在臺灣成立分會,「認養」外國的政治犯──AI的分會不能救援自己國內的政治犯。我曾拿過臺灣分會的明信片,寫信聲援緬甸一位學生年紀的女政治犯。

AI令我飆淚,在綠島。2010年7月我參加第六屆「白色之路 青年體驗營」,與其說是當講員,不如說是去當學員。前政治犯朱煒煌先生待我非常親切,他被判無期徒刑,在綠島度過三十一年九個月餘,誰關在哪裡,誰怎樣都非常熟悉。他特地帶我參觀那一間處罰的牢房(牢房中的牢房),沒有光線、完全隔離,進去大概就會神經錯亂。後來走到外面,太陽很熱,朱先生提到他是無期徒刑,當時有二十幾位關三十年以上,只能老死在綠島,根本沒想到有離開的一天。因為AI得知綠島關有無期徒刑的政治犯,積極救援,後來竟然可以被釋放,他講著講著……。剎那間,我彷彿聽到一直棲息在鐵欄杆後面的白色鴿子突然振翅飛起的聲音,淚水奪眶而出。朱先生看到我這樣,反過來安慰我:「周小姐,很抱歉,講這些讓你難過……」,他一直道歉,反而讓我淚點越低。

(這裡有朱先生的口述影帶: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ZzbffFcR3M

AI是這樣默默地影響著我的人生。現在輪到我們寫信聲援自己的國人了。

連署網頁在這裡:https://www.amnesty.tw/petition/2453#petition
聲援信在這裡(5/10截止):https://www.amnesty.tw/campaigns/2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