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台語授課的台灣史通識課獲頒「優良教師」獎
這是11/20文學院黃慕萱院長頒發「優良教師」獎牌的「公式」合影。(不想拍獎牌啊)
台語的位階是社會語言學的研究課題,但就個人來說,真實的體驗實在很不好。有次搭計程車,司機對「被說台語」很不高興,以為我看不起他。之後為避免麻煩,只好先用華語,如果聽到運匠聽台語節目(如前天是綠色和平XD),才講台語。
在我居住的大安區,連去買個便當,用台語都會引來「懷疑」的眼色,感覺對方用眼睛在講:「你幹嘛要和我講台語?有病嗎?」其實聽口音對方的母語顯然是台語。
我開始決心訓練自己用全台語演講,緣起於張炎憲教授。
用台語和前輩講話,這在我是日常,從1994年回台灣後和台籍日本兵接觸,和前輩學者如曹永和老師、王世慶先生、黃天橫先生談話,當然講台語。但是沒用過台語演講,第一次是2011年受張炎憲教授之邀,參加第14回「夏季學校」,講題是「臺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再探討」。這是賡續日本時代台灣文化協會舉辦的「夏季學校」,同樣在霧峰,上課地點在明台高中。
我的課排在第二天,我第一天下午到,發現講者都講台語,想說糟糕沒用台語準備。晚上活動結束,回到客房趕快準備,台語有「文白異讀」的特色,專有名詞必須用「文讀」,那時候沒有智慧型手機,我遇到不會讀或沒把握的,就打電話給我先生,請他替我查,我告訴他哪個網頁可以怎樣查,然後要他把電話話筒靠到電腦前,讓我聽發音,這樣弄到午夜,想起來真好笑!
第二天我全程用台語講課,中午吃便當時,吳樹人先生和我對坐,突然看著我說:「你ê台語有及格。」或許他說有70分,記不真切,總之,就是有及格的意思。不過,因為夏季學校很多「親子檔」,父母帶兒女來參加,結果有人反應我全程講台語導致年輕人很想聽卻聽不懂!QQ
這之後,又有一個場合讓我更下決心訓練自己。2014年鍾逸人先生出版《此心不沉》,在新書發表會我臨時被點名講話,大家都講台語,我講得離離落落。我口條很不好,語言轉換遲澀,演講有講稿還好,臨時講話就會很慘。其實不管哪個語言,我大概就是讀寫遠遠好過口語。總之,就這樣慢慢訓練自己用全台語演講,以及臨時發言。
如果你有在關心香港慘烈的「自由之戰」,你大概會注意到香港人都在講廣東話,這是港英時期沒壓迫廣東話的自然結果。香港是個不斷有外人移入的地方,但不管你來自何方,母語為何,出門就是講廣東話。我有一位耶魯同學,現在在學界相當有名,姑隱其名。他是香港人,父母來自上海,祖母講寧波話,但他很認同廣東話,有一次受聘到香港講課,他很得意和我說他用廣東話教西洋史!
但願香港人能夠保住廣東話,但前提是……
攝影:台大歷史系系辦楊霈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