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半停擺,工作&關懷持續中(拉拉雜雜,歹勢)

已經很久沒有更新臉書了,有面冊ê朋友來問:平安否?

平安喔,只是從來沒這麼忙過;從去年農曆元旦連吃兩餐小七,到幾天前都沒休息過。上學期上課結束後,整個寒假每天工作到夜間2、3點,除夕、元旦,甚至大年初二,初三回大林老家都一樣,還讓我九十歲的母親問說:為何要這麼忙?其實就是自己承擔了一個工作,非常「厚工」,且完全急不來,如果不每天開夜車,一定做不完。我自認為還有點毅力和耐力,每天就是朝自訂的「關卡」(峠)前進,不敢稍稍放鬆。最近終於完成最重要的部分了。但轉眼又開學了!

這段期間,武漢肺炎疫情從不明到全球大爆發,大家都在關心,我雖然忙於工作,還是不時注意著。聽到Clock部長說:選擇了什麼,就要自己承擔。很勵志(超譯了?哈哈),感覺就是在激勵自己XD。

可是在這段期間,最掛懷的事情之一是香港。香港人在這麼混亂糟糕的情況下(港府的不作為實在超級可怕),沒有忘記周梓樂、陳彥霖,沒有忘記721、沒有忘記理大,但黑警仍然繼續拉人,繼續拉女孩子!想起大選前見過的香港學生,談笑間真的就是我所熟悉的大學生,一臉青春的氣息,所承擔的卻那麼巨大,又且面對絕對的暗黑──可能入獄、被自殺、被消失!我想很多香港人一定很害怕在武漢肺炎的疫情中,為世界所忘記。我們不要忘記他們,就如同我們不要忘記圖博人和維吾爾人的奮鬥和劫難。

我記得好幾年前,我帶我母親參加每年三月上旬圖博人在台北市的遊行,從忠孝東&復興南,走到101大樓對面。那是我母親最後一次能參加遊行,之後,她走路比較吃力,我們也就不帶她去遊行了。從2009年起,由於圖博人開始以自焚抗議暴政,我常去自由廣場參加聲援圖博人的活動,有時就是陪絕食的人靜坐。但現在這類的活動好像也少了,記得那時候會遇到高英洋先生和他的朋友們。高英洋是高一生的第五個兒子,已經離開我們了,但我總是記得在廣場的他,當然也記得受邀來中研院彈吉他演唱的他。第一次看到姚人多先生,也是在那樣的場合,他站出來給短講,內容還依稀記得。那時候,我大抵就是來靜坐的,有位一樣是來靜坐的女生,談話中得知我在台大教書,一直說你要上去講話阿。她不知道,我就怕在公開場合講話,現在也還如此。

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講話(上課和演講不算喔),真的是要勇氣。前不久好像在吳介民的臉書看到他提到第一次公開講話是和我一起。真的是這樣。那是在凱道,為營救鍾鼎邦的集會。當時國民黨執政,民進黨很積極營救,還有行動藝術,大家輪流關進小鐵籠子裡體會被捕的感覺。那天凱道的舞台前面有一群法輪功的學員,他們盤腿而坐,很安靜。由於上台演講的人不夠,主辦單位就要來「旁觀」應援的我和吳介民老師上台講話。我說我不擅言詞,很害怕講話,需要寫小抄,吳介民就說他也是,那我們有伴,就上去講吧?於是我趕快寫小抄,分別上台講話。在台上,我看著法輪功的學員,歐吉桑的年紀,行列整齊,每個人都盤腿坐得很挺直,散發一股說不上來的凜然之氣,至今難忘。

這些都是幾年前的事了。記得當天台下有鍾愛,她是現代版緹縈救父。後來李明哲被抓,民進黨執政,就沒有這樣的營救活動了,然後李淨瑜救夫還被污名化。現在中國疫情嚴峻,請大家不要忘記在監獄中、很可能感染病毒的李明哲。

忘記事情,生活比較輕鬆。但是,如果我們選擇以人權、自由、民主、多元為社會的核心價值,那麼,就要承擔這個選擇帶來的重擔。

在關心台灣的疫情之餘,請大家持續關心圖博、維吾爾族、香港,以及我們的人李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