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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 文史前輩 (第 5 / 6 頁)

悼念

悼念

昨天很想去送楊南郡老師最後一程,但很不巧,年初答應到桃園演講,公告在案,無法改變。回來看到朋友貼的追思禮拜照片,雖然無法消解缺席的憾意,卻有一絲精神同在的幻覺。
這幾年,前輩學者一位接一位離去,常有一種落寞和寂寥之感。臺灣的日語世代幾乎快抓不住衣角了。
今天或明天,應該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老師滿七七的日子。老師生前常說要倒在講台上,雖然最終不是這樣,但也可以說站在講台直到人生的最後了。
老師非常低調,師母和家人也一樣低調,所以,如果你知道我在悼念誰,請不要在留言欄寫出老師的名字,讓老師以他獨特的風格告別人間,而我們──身為他的弟子,也就以我們各自的方式,祈求老師在天的冥福。
我們曾開玩笑用日本候文寫祝壽文祝您波備婆須出,讓您笑倒,直說「meibun desu」,現在我想寫幾句候文悼念您,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Sensei,好想,好想再聽您唱歌。

敬悼楊南郡先生(1931─2016/08/27)

敬悼楊南郡先生(1931─2016/08/27)

照片是2011年12月16日楊老師受「臺灣與海洋亞洲研究平台」之邀到台大臺大文學院會議廳演講的景況,講題是「從文獻到田野」。那一天會議廳座無虛席,有好幾位聽眾一直站在門口附近。楊老師演講不休息,站著聽的人也沒離開。

如此風采、如此內容、如此盛況,已無緣再續。

李喬老師開講──at齊東詩舍

李喬老師開講──at齊東詩舍

李喬老師1934年生,三年前,他八十歲,6月15日在臺大舉辦《幽情三部曲》套書發表會。他說這是他最後寫的書了。

然後,今年年初(1/23)一個大冷天,他在飛頁書餐廳舉辦《草木恩情》新書發表會。記得他說這是最後一本書了。然後,今天聽說他又正在寫一本小說,三十多萬字。

李老師,不要老是嚇我們啦。

今天,比李老師大兩歲的鄭清文老師也來「捧場」,令人感動。

李老師今天的講題是:《散靈堂傳奇》與意識探索。兩個鐘頭,前半講小說,後半其實是講意識及意識治療,很哲學。

我常想,臺灣一些前輩文學家是被過低評價,或者甚至不予評價──原諒外行人說外行話,由於學界也有這樣的情況,不由得會有這樣的推測。

我不懂文學,今天純粹以「少年朋友」身分來聽,很精彩。江文瑜老師說,這麼精彩的演講,怎麼來得人不多,我們應該都「喚人」來聽。我很有同感,但我自己演講都不「喚」學生,也就沒想到要去「喚人」。不過,下回李老師再舉辦新書發表會,我就要記得去喚人囉。

附記:今天第一次到齊東詩社,在濟南路二段25&27號。日本時代舊建築,很雅致,非常值得參觀。齊東詩社隸屬國立臺灣文學館,舉辦系列演講以慶祝立舍兩週年,李老師的演講是其中的一場。

敬悼宋文薰老師(1924-2016)

敬悼宋文薰老師(1924-2016)

永難忘懷的盛夏的啤酒滋味。

1992年我在加拿大受邀返台,參加台大舉辦的「日據時期台灣史國際學術研討會」,發表論文。宋老師對我的發表主題很感興趣,中間休息時請我到他的研究室,想給我看他手邊的一些資料。那一天很熱,我們頂著大太陽,從思亮館走到人類學系洞洞館。一進到研究室,宋老師就打開小冰箱,拿出啤酒,一人一罐,我們就一邊喝啤酒,一邊閒聊──當然主要是聽宋老師講話,記得他分享了對『民俗臺灣』、池田敏雄和黃鳳姿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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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悼黃天橫先生(1922-2016)

敬悼黃天橫先生(1922-2016)

那一代人和他們的時代幾乎已經離我們遠去了。無盡的哀思,不知從何寫起。

(剛連結去年[2015]12月26日黃天橫先生獲得「台南文化獎」的個人臉書照片,因為是慶典照片,感覺和心情不合,因此取下。要和已看到的朋友,說聲抱歉。)

劉萬來先生辭世

劉萬來先生辭世

感謝『自由時報』願意以大篇幅報導鄉梓人物劉萬來先生辭世的消息,並肯定劉先生一生的貢獻。很溫馨的報導。

不過,看到紙本小標寫「翻譯500本日文書 周婉窈譽為神」,嚇了一跳。其實這是他翻譯的書的「書迷」對他的評價,認為他是「神級」人物,並非我的評價,我們這個世代也不太用「神」、「神級」的表達方式。我很尊敬劉萬來老師,但「吾生也早」,成長過程並沒看過他翻譯的日文少年讀物。

世代有差,特此釐清。

敬悼鄉前輩劉萬來先生(1929/11/20-2016/02/17)

敬悼鄉前輩劉萬來先生(1929/11/20-2016/02/17)

昨天接獲林群桓先生傳來劉萬來老師的訃聞,很難過。我的臉友有認識劉老師的,對六年級生(或更年輕?)而言,「劉萬來」是「神級」人物,也是個謎。因此,我在這裡貼出訃聞,讓受劉老師翻譯之書啟蒙的朋友得知。

大年初二,我返回故鄉大林,初四(02/11)那天前往拜訪劉老師,他在客廳進去的臥房躺著休息,因為剛有訪客,感到疲累。我遂到臥房看他,握著他的手講話。他意識很清楚,講話正常,一直為沒打電話給我致歉──他們這一輩人就是這麼客氣。我說,是我應該來看他才對。然後,他又提到他對戰爭之無謂的看法,以及對和平的祈願;他的書就是想表達這一點。他沒有要我久待的意思,應該是感覺疲累。所以我們就互相鼓勵,在「ganbari mashō」(加油吧!)聲中道別。沒想到這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

去年春節劉老師住院,我和我先生,在林群桓先生的安排下,到大林慈濟醫院加護病房探望他。那時候,他的書《一個老KANŌ的回憶──大林之子劉萬來自敘》,因故還沒出版,他很掛念這件事,我們也非常非常希望書能早日問世。三月,書終於印出來了,劉老師打電話給我,也寄來五本書,其中一本他簽了名。日期押「二○一五 正月」,是刻章,可見他如何期盼這本書的出版了。我的名字是他親手寫上的。

劉萬來老師是我就讀的大林國小的老師,也是家父的同事。承蒙劉老師看重,囑咐我為這本書寫序,該文曾刊於「臺灣與海洋亞洲」臉書專頁。序文中提到的我的姑丈,是第一屆陸軍志願兵,也於農曆年前過世。這整個日語世代真的已經凋零殆盡了,讓人感到寂寞,感到傷感。

在冷冬下著雨的北都,祈求劉萬來老師在天之冥福。

序文〈大林、嘉農,以及我所認識和不認識的鄉前輩劉萬來先生〉連結在此

李喬先生《草木恩情》新書發表會

李喬先生《草木恩情》新書發表會

今天,真的很冷,又下雨,但是李喬先生在飛頁書房的新書發表會,卻擠滿人。

大選前的某天,李喬先生打電話來,邀請我參加他的新書《草木恩情》發表會。真的有點被嚇到,因為2013年夏天某日,李先生打電話來邀請我參加他「最後一次」新書發表會,那年他八十歲(1934年生,台灣歲),出版套書:《咒之環》、《V與身體》&《散靈堂傳奇》!!

這次,他在電話中也表示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但是,哪天再接到電話,說他又要出新書了,應該不會驚訝吧。對於李喬老師,我只有敬佩、敬佩,又敬佩!

翻找檔案裡的照片,發現和李喬老師結緣,已經快滿十年了。2006年3月11日,我陪日本學者三木直大教授到苗栗拜會李喬先生。那次談話的內容刊登在日本《植民地文化研究》第5號(2006/07),中譯刊登在《文學臺灣》61期(2007春季號)。最特別的是,會後李喬老師一時興起,帶我們到他小時候住的山上地方去看(是車子非常難開的山路,租賃車的司機後來私下告訴我,他開得心驚膽跳)。住宅完全不見了,只是一片草地,如果不是李喬老師說這裡「曾經如何如何」,沒有人看得出有人住過。

《草木恩情》是散文集,每一篇寫一種植物,交錯著人的生命、歷史&哲思,非常有意思──至少比《V與身體》容易讀很多(真的!逃)。首篇〈菅草〉寫李喬小時候和家居附近的菅草的「互動」。由於李喬老師帶我們去過他那已然空無一物的「故居」,讀來特別有感覺。第二篇〈蕃薯〉,李喬老師以他自己的「蕃薯性」作結,寫道:「我愛好蕃薯,我疼愛臺灣!」其他一草一木,繼續閱讀中……

第一張照片攝於李喬先生的「故居」。第二張照片,感覺像劇照XD,中間那位是三木直大教授。其餘兩張攝於今天的新書發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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