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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 2017 年 4 月 (第 1 / 2 頁)

四月的重要日子:4/4、4/7、4/17、4/24

四月的重要日子:4/4、4/7、4/17、4/24

今年10月Peter(黃文雄)就八十歲了,而當年他33歲未滿!

以下是去年的貼文,沒想到又是一樣忙碌,照引一遍:

今天是424,在戰後臺灣的歷史上,這是怎樣的一個日子呢?──47年前的今天。

(備課中,無法多寫,容我用下面的引文代替。不是要打書囉,雖有此嫌疑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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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少年臺灣史》,頁233-234:

臺獨運動是二二八之後才發展起來的,主要在海外(日本、美國),但1960年代島內有越來越多的政治犯因臺獨案被捕、處刑。1970年2月泰源監獄發生臺獨武裝起義事件,領導者江炳興、鄭金河等五人慘遭酷刑後處決。4月蔣經國訪問美國,在紐約遭到臺灣留學生黃文雄、鄭自才刺殺未遂。如同左派政治犯被處決時會高喊口號,臺獨運動者被處決時也會高喊:「臺灣獨立萬歲!」陳智雄(1963)以及泰源事件被處決者都是這樣。黃文雄開槍後,被美國警察壓制在地上時,高喊:“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讓我像個臺灣人一樣地站起來)。這些訊息在當時都遭到封鎖,解嚴後才逐漸為人所知;如果當時一般人能夠知道,歷史的發展可能會很不一樣。在禁錮的時代,不管主張自決、自救,或獨立,手段或溫和或激烈,在在見證了臺灣公民為了公義,犧牲奮鬥的反抗精神。

圖說:黃文雄刺蔣失敗後被警察逮捕

臺灣留學生黃文雄(1937-)在暗殺蔣經國失敗後,和妹夫鄭自才一起被捕。旅美臺灣人為他兩人籌措二十萬美元的巨額保釋金,交保期間兩人決定棄保逃離美國。鄭自才後來被引渡回美,判刑五年,坐牢八個月後假釋;黃文雄則失去行蹤。在逃亡期間,黃文雄接觸到世界各地從事反抗運動的人士,深受非暴力主義的影響。1996年黃文雄偷渡回臺,其後致力於人權工作,持續關心社會議題,他以「全職公民」(full-time citizen)自勉,宣揚非暴力抗爭理念。和黃文雄有過直接接觸的人,通常會很驚訝這麼文靜靦覥的人,竟是1970年「四二四刺蔣案」的主角。

照片:2014年五月聚餐後合影,左起(敬稱略):林世煜、胡慧玲、黃文雄、周婉窈、陳弱水。

分享文章:黃麗玲,〈台大學術倫理案教育部審議結果之疑義〉

分享文章:黃麗玲,〈台大學術倫理案教育部審議結果之疑義〉

早安,摯愛的島嶼。

本貼寫給關心台大的朋友看,若看法不同,就請略過囉。

明天台大就要召開校務臨時會議,處理楊校長不續任事宜。

昨天吳瑞北老師的文章說,教育部「早有預設立場、未審先判,甚至拿調查/處分要下重手來威逼就範。」

看黃麗玲老師這篇文章就會更清楚問題所在。

首先,楊校長經過台大、教育部、科技部三方面的調查,都沒有學術倫理違反的情況──請注意,後二調查咸認為是要嚴格審查楊校長的。2006年的論文,楊校長列名第二作者,三個調查都證明有足以列名第二作者的貢獻,因此,列名是適當的。

其次,科學論文,第一作者、通訊作者(列在最後面)最重要,出問題的十餘篇論文,都是懲處第一作者、通訊作者,其他列名作者都沒調查,連列名中最重要的第二作者,也都沒問題,就只有楊泮池列名第二作者需要被處罰。所以黃麗玲老師說,這是「楊泮池條款」,因人設事,沒有法的根據。

第三,請各位了解,楊校長列名第二作者,本身沒有問題,卻要負起「應注意而未注意」的行政責任。但論文於2008年勘誤時,他不是台大校長,只是醫學院院長,而且出問題的第一作者蘇振良也早已離開台大醫學院。但教育部要他負起的責任是:不續任台大校長!

最後,教育部懲罰台大,扣留5,400萬經費,理由是台大調查程序不嚴謹,但這都是按照教育部的規則在做。教育部不遵守自己的規則,原訂四個月內完成調查,卻要台大提前一個月完成,然後扣台大錢。毫無道理!反觀教育部,到現在調查報告都不公布,調查本身時程比台大久,那誰來罰你錢呢?

預設立場、未審先判,用行政力量干涉大學運作,這樣的教育部不需要接受公評嗎?

教育部隱藏的agenda是什麼?能否告訴台大,讓我們知道你到底要什麼?

蘋果:黃麗玲,〈台大學術倫理案教育部審議結果之疑義〉

分享文章:吳瑞北,〈政治凌駕學術 莫壞大學自主〉

分享文章:吳瑞北,〈政治凌駕學術 莫壞大學自主〉

不敢勞煩大家關心台大的事情,不過,如果您和台大有關,又關心台大事,那麼,吳瑞北老師的這篇文章很值得一讀。

台大四月天,杜鵑花已開過,幾顆流蘇風華尚饒,風平浪靜之下,容或暗濤正洶湧。

在過一天,4/23(週日)台大將召開臨時校務會議,處理楊校長不續任相關適宜。

Post-楊校長的台大會怎樣呢?可以期待再來一位同樣開明、同樣能和學生溝通的校長嗎?令人好奇。

引文:

教育部3月30日公布複審結果,在新聞稿中罕見地用紅色粗體強調:「台大已於3月23日來函確定將依相關規定辦理校長遴選事宜。」台大已經要開臨時校務會議了,有何必要強逼校方跳過校務會議即刻啟動遴選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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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傳言紛紛,3月中旬楊校長是被逼必須宣布不續任,主管機關早有預設立場、未審先判,甚至拿調查/處分要下重手來威逼就範。如果屬實,這是非常不對的作法,如果食髓知味,接下來繼續干涉台大,破壞大學的自主性和自治原則,那將會是全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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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凌駕專業,看似必然,但絕非正道;在這個過程中,人才一再折損,也無可避免,惟有透明化是台灣堅持深耕民主化的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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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吳瑞北,〈政治凌駕學術 莫壞大學自主〉

分享文章:高英傑,〈台中下行列車〉

分享文章:高英傑,〈台中下行列車〉

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六十三年前的4/17,鄒族高一生、湯守仁、方義仲、汪清山,以及泰雅族林瑞昌、高澤照,同時被處決。

經過嚴酷的偵訊和審判,原本這個案子只有兩個死刑,但在往上呈報後,最後變成六個死刑。

林瑞昌的長子林茂成、姪兒林昭光,高一生的長女高菊花,都已過世,而轉型型正義的真正落實,還遙遙無期。

12、3歲的人子,每天騎腳踏車到台中火車站,盼望能在南下列車中看到獲釋返家的父親……

https://tmantu.wordpress.com/2017/04/17/台中下行列車/?fbclid=IwAR0BjrGaG_efzEEKFSrH33O0yu4B2BeeB1FY6NUO_wcBTMgKPN13igpbv4Q

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簡稱AI)

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簡稱AI)

您聽過國際特赦組織吧?臺灣分會有救援行動,如果您關心李明哲先生,想做點什麼聲援他的妻子李淨瑜女士,那麼,您可以連署,也可以寫聲援信,網址附於後。

在這裡我想分享我對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簡稱AI)的認識和感受。

1980年代初,我第一次接觸到AI,畢生難忘。當時我就讀耶魯大學歷史系博士班,我注意到校內有個和AI有關的學生團體,我去了幾次。記得有一次是討論臺灣的案例。學生們「認養」(adopted)了一位臺灣良心犯(prison of conscience),也就是我們一般講的政治犯,他的名字用拼音書寫,無從猜測中文。看著一群年輕的美國男女大學生,認真討論如何救援一位關在臺灣(我那遙遠的故鄉!)某個監獄的國人,內心相當激動。

國際特赦組織的圖徽是「荊棘中的燭火」───怎麼突然想到今天是復活節?這個意象:兀自燃燒的白蠟燭,扃在兩圈帶刺的荊棘中,一直印烙在我心靈的深處。可能因為這個接觸,我拿到一張海報,一直貼在我和我先生居住的小閣樓的牆上(圖一),我也一直保存一張貼紙(圖二),捨不得用,飄洋過海,從美國帶到加拿大,又從加拿大帶回臺灣。

1994年我回到臺灣,臺灣已民主自由化,雖然前途仍然很坎坷。AI也在臺灣成立分會,「認養」外國的政治犯──AI的分會不能救援自己國內的政治犯。我曾拿過臺灣分會的明信片,寫信聲援緬甸一位學生年紀的女政治犯。

AI令我飆淚,在綠島。2010年7月我參加第六屆「白色之路 青年體驗營」,與其說是當講員,不如說是去當學員。前政治犯朱煒煌先生待我非常親切,他被判無期徒刑,在綠島度過三十一年九個月餘,誰關在哪裡,誰怎樣都非常熟悉。他特地帶我參觀那一間處罰的牢房(牢房中的牢房),沒有光線、完全隔離,進去大概就會神經錯亂。後來走到外面,太陽很熱,朱先生提到他是無期徒刑,當時有二十幾位關三十年以上,只能老死在綠島,根本沒想到有離開的一天。因為AI得知綠島關有無期徒刑的政治犯,積極救援,後來竟然可以被釋放,他講著講著……。剎那間,我彷彿聽到一直棲息在鐵欄杆後面的白色鴿子突然振翅飛起的聲音,淚水奪眶而出。朱先生看到我這樣,反過來安慰我:「周小姐,很抱歉,講這些讓你難過……」,他一直道歉,反而讓我淚點越低。

(這裡有朱先生的口述影帶: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ZzbffFcR3M

AI是這樣默默地影響著我的人生。現在輪到我們寫信聲援自己的國人了。

連署網頁在這裡:https://www.amnesty.tw/petition/2453#petition
聲援信在這裡(5/10截止):https://www.amnesty.tw/campaigns/2451

分享文章:自由時報 2017 04 15 報導

分享文章:自由時報 2017 04 15 報導

晚安,親愛的島嶼。

請聽聽台大楊校長怎麼說。

引:

問:調查尚未公布前,你就主動向台大校務會議表達不續任校長的心意,為什麼?

答:當時很多人逼我辭,我不辭,是要等真相大白,現在不續任,是要止紛停議,不要再傷害台大,但外界惡意的攻擊還是持續,我學術上並沒有問題,所以我希望自己不要變成人家攻擊台大的藉口,讓台大趕快走出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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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頭其實有很多的曲折和不公不義,歷史終將證明這一切,但又能怎樣?

文章連結:自由時報 2017 04 15 報導

「歷史很難!」(三)

「歷史很難!」(三)

貼出二篇「歷史很難!」小文,頗有些回饋。將來有可能陸續寫點我對歷史學的看法,和大家分享。

歷史確實很難,不過,也有它的優勢,有時比我們了解周邊正在發生的事情更容易。首先,研究過去,必須窮盡史料,如果有檔案就要看檔案,有還能訪談的就要訪談,那是一個「鳥瞰」式的全觀點,有時也能自由地揭開重重密幕,看到事情背後的操手──抓到藏鏡人(們),釐清事件的來龍去脈,得到一個比較全面和接近真相的理解。反觀處在事件中的當代人,其實是沒有這種優勢的。

歷史研究者可以「閒閒地」翻看檔案,將「過往事件」的參與者脈絡化,比如為何A(A們)要這樣講,為何B(B們)有這樣的大動作,C(C們)是公報私仇等等,然後在一片刀光劍影中有人借力使力、借刀殺人;這些當代人不是一定看不出來,在網路發達的時代只要上網搜尋,大概就可以了解個大概,至少表面那一層。但是,大家士農工商,各忙各的,只能從主流媒體吸收(或被餵養)消息,即使有人知道真實情況,也沒有管道講出來,而且很多事情在「當下」講出來是有顧忌或要挨告的。在這裡,我們看到「大眾vs.小眾」的問題,很小很小的小眾知道真相,但只要能影響很大很大的大眾,就能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然後,post-事件的歷史研究者的您,「閒閒地」在紛雜的檔案中,發現真實比虛構更離奇複雜,並「抓到」背後的操控之手;你也有機會訪問當時知悉內情的人,他們當時無法講,「事過境遷」已無大礙。於是,您拍案大呼:哇賽,竟然是這麼一回事!然後,您覺得很奇怪,事情這麼大條為何事件當時的人都毫無所覺?然後,細心如您去翻閱當時的報導,發現是有幾則小小消息有暗示到,但實在太小則了,淹沒在排山倒海的反向訊息中,怪不得沒人注意。當然,當年的小眾是有人明白的,只是小眾畢竟就是小眾。

您將這些資料整理好,也許寫一篇擲地有聲的論文,也許是一本容易讀、好讀的小書。您的讀者看得很痛快,拍案叫絕,原來當年的事件是這麼一回事!但往事已成灰,若有死人,人也死了,然後,大家各自士農工商去,在自己所身處的時空中繼續在迷霧中行進,以為很知道自己的時代。

所以,歷史確實很難,但了解當代未必比較容易。

「歷史很難!」(續.補)

「歷史很難!」(續.補)

4/6那天晚上貼出第二篇「歷史很難!」,頗有些迴響。不過,神話畢竟已經深入人心,很難打破。剛剛看到《自由時報》的新聞〈師大附中學生掛布條抗議 校方報警引爭議〉,又搬出傅斯年神話,該報導附有如下的說明:

四六事件……時任台大校長傅斯年對當局不經法律程序逕行進入台大校園內逮捕師生高度不滿,親自找國民黨最高當局交涉,要求逮捕台大師生必須經過校長批准。他甚至警告彭孟緝:「若有學生流血,我要跟你拼命!」傅斯年極力保全涉案學生;少數遭逮捕的學生如顏世鴻等,傅斯年也要求軍警不得上手銬,並保留他們學籍,希望他們將來有機會復學。因此台大在四六事件中受創較輕。

(連結:http://news.ltn.com.tw/news/life/breakingnews/2030642

四六事件軍警進到台大逮捕學生是事先取得傅斯年校長的同意(見上貼)。他有可能在四月五日那天晚上因為要求不能在校園流血,而和彭孟緝有那番對話。但這無法取代傅校長同意軍警進到校園逮捕學生的事實。

張光直先生(1931-2001)是著名考古學家,曾任教於耶魯大學和哈佛大學,後回台灣擔任中央研究院副院長。他在自傳《蕃薯人的故事:張光直早年生活的回憶及四六事件入獄記》,這樣回憶四六事件:

我和申德建同時被關進一個拘留所的籠子裏,……裏面已經有五、六個人先我們而到。後來知道都是台大學生。……聽他們說,這天(四月六日)清晨夜未央時,台大和師大的學生被警備司令部逮捕。台大是按名單一個一個抓的,師大沒有名單,所以整個宿舍的人全被捉,共三百餘人。在師大有些抵抗,流了點血,所以凡是台大的學生都相信學校(校長傅斯年)與警備司令部合作,供給他們名單和宿舍地址;而師大(校長謝東閔)未與合作,所以警備司令部不知道要捉的人住在那裡,便一網打盡,然後慢慢調查留人。……(見附圖)

張光直當時是建國中學高三學生,他被關押了一年多。他所傳述的是歷史現場當事人(們)的「認知」,和現在的神話版差很大。

我的貼文不在於評論傅斯年的功過,只是希望不要再神化他了。傅斯年在二十世紀前半的中國之框架中,是站在自由派這邊。作為歷史學者,他也有因民族情緒過於高張而犯下歷史學的大錯,貽笑大方過。傅斯年的霸氣,在學界很有名,他有足以和統治者之軍警頭頭拍桌子的分量;如果他曾霸氣地向彭孟緝說:「若有學生流血,我要跟你拼命!」也不足為奇。他在台大師生陸續被捕後,也有盡量給予幫助。但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說:傅斯年校長拒絕軍警進入學校。反而,四六事件軍警進到台大抓人,是他事先支持並同意的。

(圖片輯自上貼留言欄,謝謝拍攝者同意使用。)

「歷史很難!」(續)

今天是「四六事件」六十八週年紀念日。

這是台大和師院(現台師大)學生受到軍警整肅的事件,起因於1949年3月20日臺灣省師範學院兩位學生「單車雙載」遭警察拘捕而引發學生不滿。事件經過就不多說,在這裡想說的是,歷史很難,到現在只要校園自由遭到威脅,大家都會搬出台大校長傅斯年來,說他當年警告當局:「若有學生流血,我要跟你拼命!」記得三一八時,台大傅鐘掛有這樣的橫幅,好像還有傅校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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