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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 白色恐怖 (第 10 / 14 頁)

《暴風雨下的中師:臺中師範學校師生政治受難紀實》新書發表會

《暴風雨下的中師:臺中師範學校師生政治受難紀實》新書發表會

今天到台中教育大學參加《暴風雨下的中師:臺中師範學校師生政治受難紀實》一書的新書發表會。

這是陳彥斌主編、台中市政府文化局發行的書,非常值得看(不是因為我有寫一篇高菊花女士的文章XD)。

臺灣歷史不是「遺忘與記憶」的問題,如果根本不知道,哪來遺忘?

陳彥斌主編在序文中寫道:

中師在二二八事件中,是「反國民政府的大本營」。中師在白色恐怖時期,是「受害的重災區」。這兩段早期流傳甚廣的話語,在我們著手調查、口訪、研究、整理、解密檔案下,得到了充分的證實!

序文指出:台中師範在二二八事件中,中師學生至少成立了兩支武裝隊伍。事件後,很多學生沒再回來學校,推測大都可能在事件中死亡、失蹤、逃亡;戒嚴時期,中師師生,從死刑、坐牢到受監控,有超過113位以上的中師校友受害。所以稱中師「受害重災區」不為過。

昨天我讀了關於中師原住民學生的受政治迫害的文章,一篇專寫邱致明,另一篇寫八位原住民學生:廖義溪、王阿繁、黃春成、高澤清、高阿明、李義平、曾金樟、葉榮光、邱致明、邱致智。(族名恕略;兩篇作者都是蔡宏明先生。)

讀後很難過。邱致明是極端聰明的青年,大概就是因為娶了高澤照的女兒(高澤照和高一生同案,同日被處決),並且還兩度出來選舉(你哪位?),所以被誣陷,關了五年。五年在白恐算是「很輕的」,但出獄後,人生的路也都被堵死了,慘在後頭。幸好他和妻子高白蘭感情很好,沒像一些人出獄後家庭破碎。

除了邱致明、王阿繁,我曾聽過名字外,其他都是第一次才知道,而我還是關心白色恐怖的台灣史學者啊!台灣史,很多不是「遺忘與記憶」的問題,而是我們從沒知道過,要遺忘都沒資格呢!

在轉型正義受到舊黨國勢力大反撲的此刻,在一些年輕學子連四年前的「三一八」都不清楚的此刻(直播影片有留言:哪個學院的院長?),感覺這樣一本書能夠出版,是很難得、很重要的。

謹向面冊的朋友鄭重推薦此書。

分享文章:〈張美惠:從臺北帝大過渡到臺大的傳奇及其變調〉

分享文章:〈張美惠:從臺北帝大過渡到臺大的傳奇及其變調〉

您聽過張美惠嗎?

她是臺北帝國大學「唯三」的臺灣女學生之一,也是臺灣大學文學院第一屆唯一的畢業生,本系(歷史學系)第一個畢業生。

她懂:英文、荷蘭文、西班牙文、法文、中文,日語和臺語就不用說了。

她畢業後在臺大史學系擔任助教,後來升任講師,很有機會成為「女曹永和」的她,後來呢?……

這篇小文〈張美惠:從臺北帝大過渡到臺大的傳奇及其變調〉是我今年的一篇論文的副產品,貼出來和想知道臺北帝大・臺大歷史的朋友分享。

我的論文是〈〈臺北帝國大學南洋史學講座.專攻及其戰後遺緒(1928-1960)〉,《臺大歷史學報》61期(2018年6月,其實10月才出刊)。等幾個小地方修訂後,再將連結貼到臉書。

每一篇文章的完成,都是靠很多人幫忙。在此特別要感謝賴永祥先生,身為後輩的我能獲得長輩的大力協助,感動之餘還是感動。另外,三十多年的友人川村節夫先生和曾秋香女士在日語方面的指教,也是銘感於心。人生走到這裡,最感念的是長輩的提攜和朋友的扶持,以及年輕人還理你(哈哈)。

文章連結:〈張美惠:從臺北帝大過渡到臺大的傳奇及其變調〉

分享文章:〈優雅內面的創傷──素描高菊花女士〉

分享文章:〈優雅內面的創傷──素描高菊花女士〉

高菊花這篇文章非常難寫,感覺是寫過的非學術文章中最難寫的。

為什麼呢?主要是高女士已過世,也沒有太多新材料。要寫一個人,我連她生命史的時間軸都無法建立,比如,她的兩個兒子和丈夫何時過世,這麼基本的日期都無法知道。原因也很可憐,高女士幾乎是家破人亡,丈夫和二個兒子早早意外死亡,女兒遠嫁,唯一在台灣的兒子無法聯絡。撰寫期間,我問過高英傑老師,他也無能為力。歷史上,失敗者沒歷史;人世間,家破人亡者怎會有個人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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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文章:〈戒嚴下平行世界的大學日常〉

分享文章:〈戒嚴下平行世界的大學日常〉

(文有點長&圖文不符,phái-sè)

選後第一個晚上:一夜數醒。

第二個晚上:仍然一夜數醒,決定與其睡睡醒醒,不如起來工作,於是起個大早,比平常早非常多。

原諒我不直接講感受,而講點小小的回憶。

許世賢博士是戰後嘉義的民主鬥士,有一次她要選縣長來大林鎮拜會地方人士,許博士和當時的志士們標榜「無黨無派」,家父是青年黨員,在地方上算是異議者。印象很深刻的是,她自己一個人走進來我家,應該是搭公路局車子來的。她穿著套裝,也就是西裝外套和裙子一個顏色,當時職業婦女很少,很特別。她沒有助理,就一個人來。我家是日本宿舍,她站在木條緣側,和家父談了一下話,然後告辭,若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繼續「跑行程」。我的大哥應該是「許粉」,開票時,他帶我們圍著收音機聽開票,當時買/做票很嚴重,嘉義市的票先開,很不錯,大哥很高興,但開到鄉鎮時,就越開越少。大哥越來越失望,唉聲連連。許世賢選兩次縣長都落選。近幾年來,我才聽說整個嘉義中學的男生幾乎都是「許粉」(不知是否有所誇張),我讀女中,那個時代女生一般對政治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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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庫斯回憶》及一些思絮

《拉拉庫斯回憶》及一些思絮

日前有一位兄長輩的親戚突然打電話來,失聯很久,以前也沒私下聯絡過。他說平常有在觀察我的動態,這次會打電話來好像是因為看了我的序文,替《拉拉庫斯回憶》(高英傑著,玉山社)寫的。他也是嘉義人,大概因此特別有感吧。他問了一些台灣史的問題,要我給他一份簡單的參考資料,我想沒有一篇文章可以回答他的問題,因此提到《少年台灣史》,我說:那本書大概能回答你提的問題,雖然是寫給青少年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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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文章:史志:台大歷史系學生會學術部,〈毋免驚咱款款行 ──牽阮的手放映會暨映後座談紀錄〉

分享文章:史志:台大歷史系學生會學術部,〈毋免驚咱款款行 ──牽阮的手放映會暨映後座談紀錄〉

紀錄片《牽阮的手》是教戰後台灣史很好的補充教材,透過田朝明醫師的一生,同學可以深切感受到戰後台灣民主運動的脈動和血淚,這是靠講義和「空嘴嚼舌」(台語)的講授所無法獲致的。可惜影片很長,2小時20分,很難在2小時(實際100分)的課上放映,只能擷取一部分,實在可惜。這次能在臺大文學院演講廳完整放映,映後又有顏蘭權導演、田孟淑女士(田媽嗎),以及田秋菫委員的座談會,實在令人興奮。相信參加的同學和來賓會留下深刻的印象才是,十八、九歲的同學,在我們都不在人間的二、三十年後,說不定還會記得這個晚上的笑聲和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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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文章:卜大中,〈孤狗人生(24):余紀忠先生是自由主義者嗎?〉

分享文章:卜大中,〈孤狗人生(24):余紀忠先生是自由主義者嗎?〉

假新聞不是今天才開始。

某年某月某日,我在中研院台史所研究室工作,有位學生兼助理,匆忙跑過來,還在喘氣中,報知「一代報人」余紀忠過世。他是想來和我分享一個重大訊息,那時候沒有臉書喔,Google也才剛開始,新聞的傳遞有時差。我應該沒怎麼吭聲,他或許注意到,或許沒注意到,這位好意和我分享「即時新聞」的年輕人,現在已在大學教書了。或許他至今仍認為余紀忠是「一代報人」吧?黨國時代,掌握新聞管道及其帶來的龐大資源和利益的人,不就掌握「世論」嗎?更何況現在媒體界、文化界,甚至學術界,居於領導地位的人很多都曾受他培植(若陳寅恪來說,會說「豢養」吧?),他們口中、心中的「余老」當然是「一代報人」囉。只是我這從小看《徵信報》長大的,非常非常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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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生、家父和那被迫沈默的時代 ──在追思中思考我們的歷史命題(修訂版)

高一生、家父和那被迫沈默的時代 ──在追思中思考我們的歷史命題(修訂版)

昨天(8/18)參加高英傑先生大作《拉拉庫斯回憶》新書發表會,地點在國家人權博物館白色恐怖景美紀念園區,格外有意義;位置偏遠,聽眾卻非常多,令人感動。玉山社請我擔任引言,為此找出這篇舊文,已經是十年前的東西了,代表曾有的發心,過去十年從基隆到屏東、兩趟綠島,恐怕做了二十場以上的白色恐怖和轉型正義的演講。 昨天第一次感覺無法再這樣講下去了,有身心俱疲之感。或許,必須思考下一階段還能做些什麼了。

中國青年黨建黨三十九週年紀念合影(1962年,地點不詳)。左一為「省籍青年」周進國先生。其餘有待高明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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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文章:〈曾待定義的我的三十一歲、尚待定義的臺灣〉

分享文章:〈曾待定義的我的三十一歲、尚待定義的臺灣〉

林欣曄引的文字(見上則動態分享)出自2009年8月5日發表於陳文成博士紀念基金會網頁上的文章〈曾待定義的我的三十一歲、尚待定義的臺灣〉,時間過得真快,已經是將近九年前的事情了。

臺大研協會和學生會,以及濟濟的師生,為了陳文成紀念碑/廣場,奮鬥了好幾年。

2011年起學生自治團體開始舉辦陳文成紀念晚會,今年是第八次,我參加了六次,這次人不在臺灣,無法參加,但在天之涯、水之畔,仍然心繫著晚會。但願,廣場的藝術設置能早日完成。

文章連結:〈曾待定義的我的三十一歲、尚待定義的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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