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鄭南榕75歲冥誕 不要忘記小國小民是好國好民的向望
M̄-thang bē-kì-tit!
鄭南榕的生年很容易記,因為他生在二二八發生的那一年的九月十二日。雖然他生的時候,三月已經做過大洪/紅水,清鄉結束於五月中,但生在這一年給他很大的衝擊。他在生平第一份履歷上說:「我出生在二二八事件那一年,那件事帶給我終生的困擾。」
鄭南榕的父親是福建人,母親是基隆人,在省籍分類上,他是「外省人」,外省囝仔。請了解:從戰後到1992年,本省人和外省人之分是制度性的,如果你認為今天講本省外省會撕裂族群,你知道省籍「制度化」會造成多巨大的撕裂?但,我們的Nylon在二二八的受難和血淚中選擇認同台灣。
關於鄭南榕,我應該已經寫了不少。鄭南榕基金會希望我寫如何認識鄭南榕,想也寫過了。不過,再簡單講一下。我在台大讀書時,每遇到選舉──記得都是11月很會下雨/毛毛雨的日子──會去聽政見發表。那幾乎是唯一可以公開批評KMT/ROC黨國的場子,年輕人應該很難想像。讀研究所時,我記得有一次看到有一位年輕人,很瘦,穿著一件背心,寫著「選舉無罪」,在人群中發傳單,非常顯目。當時黨外的大學生朋友在耳邊說:那就是鄭南榕。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之後沒機會再碰面。1981年我出國讀博士,在美加一待就十二年。1989年4月某日,記得在加拿大溫哥華參加同鄉會的禮拜,突然間,有人打斷程序,告知鄭南榕自焚的消息。在一時靜默之後,四周開始傳出啜泣聲。
我和鄭南榕算是緣分很淺。不過,1994年我回到台灣,那可以說是台灣歷史的旅程(a journey to Taiwan history),每天在認識台灣的過去與現在,並想像其未來。一直到今天,都還在行旅中。在我的旅程中,我越來越能了解鄭南榕,以及我們的好弟兄詹益樺。他們給我非常大的力量──來自宿命以及來自草根。
昨天看到林義雄先生在鄭南榕逝世三周年寫的字:「無私無我 死生如一」,非常感動。最近還常想起林先生思念母親和雙生女兒時,引蘇東坡的句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一晃就已經是42年前的事情了,Nylon自焚也已經33年了。林家血案給鄭南榕帶來另一次巨大衝擊,這都是台灣歷史內面的文理織路,等待我們去梳理。
我常想,如果鄭南榕還活著,他會如何看今天的台灣?我想離他的向望還是很遠吧?我也常想,如果林義雄先生能領導台灣前進,台灣會是很不一樣的台灣吧?
台灣社會需要更多的人認識鄭南榕,以及他以生命相許的台灣認同與價值。鄭南榕基金會需要您的支持,敬請參與:自由紋理|探索在地Nylon足跡|鄭南榕基金會年度巡展募資計畫。網路連結放留言欄。
感謝鄭南榕基金會提供林義雄先生題字圖檔。